正文 第六卷_三、一块玉米饼的故事(第1/7页)巴黎圣母院

    最新网址:    三、一块玉米饼的故事

    本故事发生的时候,罗朗塔楼的小屋住着人。假如读者想知道她是谁,只要听听三个长舌妇的谈话自会明白。就在我们向你介绍老鼠洞的时候,她们恰好沿着河岸从大堡向河滩广场走去,和我们的方向相同。

    这三个妇女中有两个是巴黎富裕市民打扮。精细的白颈饰,红蓝条相间的粗呢裙,紧紧裹着小腿和脚踝处的彩绣白长筒袜,黑底方头的褐色皮鞋,尤其是她们的尖顶高帽子,上面缀满了饰带、花边和金属箔片,在香槟省如今还有人戴,可与俄国近卫军榴弹手的帽子相媲美——这些穿戴,表明她们属于富裕商妇阶层,如果按照当今仆役们的称呼来分类,她们介于“民妇”和“夫人”之间。她们没有戴金戒指和金十字架,显然不是因为穷,而是怕罚款。第三个妇女和她们的打扮差不多,可是装束和气质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是外省公证人的妻子。就从她把腰带束得很高这一点便能看出她来巴黎没有多久。何况,她的颈饰皱皱褶褶,鞋子饰着缎带结,裙子的条纹不是竖的,而是横的,还有其他许多怪异之处,使趣味高雅的人不敢恭维。

    两位富商太太迈着巴黎妇女带外省妇女见识巴黎的那种特有的步子向前走着。那位外省妇女牵着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小男孩拿着一大块玉米饼。

    很抱歉,明知不雅仍要提一笔,由于天气太冷,小男孩用舌头当手帕擦鼻涕。孩子要母亲拽着才走,拿维吉尔的话说,“步伐大小不匀”,而且老是跌跤,他母亲就不停地叫嚷。其实,他的眼睛老盯着玉米饼,而不是看路面。大概有什么重要原因,他才不敢在饼上咬一口,只是含情脉脉地看个不停。这块饼本该由母亲拿着的,现在让胖男孩当坦塔罗斯未免太残忍。

    三位太太(那时候,“夫人”用来称呼贵妇人)边走边说着话。

    “得走快点,马伊埃特太太,”最年轻的,也是最胖的一个对外省来的说,“我担心会赶不上。刚才在大堡那里,人家不是说马上就押他去刑柱吗?”

    “得了!您在说什么呀,乌达德·米斯尼埃太太!”另一个巴黎女人接口道,“他要在刑柱上待两个钟头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您见过刑柱示众吗,亲爱的马伊埃特?”

    “见过,”外省女人说,“在兰斯。”

    “你们兰斯的刑柱算什么?一个破笼子,只转些农民!有什么意思!”

    “只转农民?”马伊埃特说,“在呢布市场?在兰斯?才不呢!我们见过货真价实的罪犯,是杀父母的。只转农民?您把我们当什么了,热韦丝?”

    外省太太差点要发火了,因为她要维护家乡刑柱的荣誉。幸亏稳重的乌达德·米斯尼埃太太及时转了话题:“对了,马伊埃特太太,您觉得我们佛兰德使臣怎么样?你们兰斯有这么漂亮的吗?”

    “那倒是,”马伊埃特回答说,“只有在巴黎才能见到这样的佛兰德人。”

    “特使团里那位卖袜子的彪形大汉,您看见了吗?”

    “看见了,”马伊埃特说,“活像萨图恩。”

    “那个面孔长得很像肚子的胖汉呢?”热韦丝说,“还有那个小眼睛,眼皮上长着绒草般红毛的矮个子呢?”

    “他们的马才好看呢,”乌达德说,“鞍辔是佛兰德眼下流行的。”

    “啊,亲爱的,”外省的马伊埃特这下可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得意地插话说,“要是你们十八年前,也就是六一年,参加路易十一在兰斯的加冕典礼,看见亲王和国王的随从们骑的马,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各种各样的鞍辔,有金线锦缎的带黑貂皮的里子,有丝绒的带白鼬皮的里子,还有的缀满了金银饰物。这要花多少钱哪?坐在马背上的小侍从个个很漂亮!”

    “就算这样,”乌达德冷冷地反驳道,“也不能否认佛兰德人有很漂亮的马。昨晚市长先生照样在市政大厦盛宴招待他们,有美酒、杏仁糖、蜜饯和许多美味佳肴。”

    “您说什么呀,我的邻居?”热韦丝叫了起来,“佛兰德人是在小波旁宫红衣主教大人家吃的饭。”

    “才不呢,是在市政大厦!”

    “不对,是在小波旁宫!”

    “当然是在市政大厦,”乌达德尖刻地反驳,“斯库拉布尔博士还用拉丁语向他们致辞呢。他们对这个致辞很满意。这是我丈夫告诉我的,他是宣过誓的书店老板。”

    “当然是在小波旁宫,”热韦丝也尖刻地反驳道,“给红衣主教理财的教士为他们准备了许多好东西:一打半升的葡萄酒,有白的、淡红的、红的;二十四箱夹心杏仁饼;二十四把火炬,每把两斤重;六小桶博纳葡萄酒,白的和淡红的,这可是最好的酒了。我希望我没有说错。是我丈夫告诉我的,他是大堡市民接待室的队长,管着五十个人呢。今天早晨,他还把佛兰德使臣同先王在世时从美索不达米亚来的使臣作了比较,他们是普雷特·让国王和特雷比宗德皇帝派来的,都戴着金耳环。”

    “肯定是在市政大厦吃的晚饭,”乌达德对她邻居的陈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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