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_七、夜游修士(第3/3页)巴黎圣母院
搔耳朵,“啊!上帝的角!我倒忘了!我身无分文,没钱付破阁楼的租金呀,那个拉*的老鬼婆要我先付钱。她不相信我。”
“喏,拿去付吧。”
弗比斯感觉到陌生人冰冷的手塞给他一枚大钱币。他情不自禁地接过钱,并且握住那人的手。
“真正的上帝!”他惊叫道,“您是个好人!”
“但有一个条件,”那人说,“您得向我证明我刚才说错了,而您说的是实话。您把我藏在哪个角落里,好让我看见那个女人是不是您说的那一位。”
“噢!”弗比斯回答,“我无所谓。我们要租圣玛特房间。旁边有个‘狗窝’,您可以躲在里边随便看。”
“那就走吧。”黑影说。
“为您效劳,”队长说,“我不知道您是不是魔鬼老爷本人。不过,今晚上我们做好朋友。明天,我把欠您的钱债和剑债一齐还清。”
他们又开始匆匆往前走。几分钟之后,他们便听到脚下河水潺潺,说明他们已走到圣米歇尔桥上了。那时候,桥上有很多房子。弗比斯对他同伴说:“我先把您领去,然后我再去找美人,她应该在小堡附近等我。”
那人没有回答。从两人同行开始,那人一直沉默不语。弗比斯在一扇矮门前停下,拼命敲门。这时,门缝里透出一线亮光,一个牙齿漏风的声音喊了一声:“谁呀?”
“上帝的身子!上帝的脑袋!上帝的肚子!”队长回答。
门立即打开了,来客看见一个哆哆嗦嗦的老婆子拿着一盏颤颤悠悠的老油灯。老婆子弯腰曲背,衣衫褴褛,头上裹着一块破布,不停地摇晃,露出两只小眼睛,手、脸和脖子上爬满了皱纹,由于缺牙少齿,嘴唇瘪了进去,嘴巴周围有一撮撮白毛,这使她看起来像一只受了甜言蜜语诱惑的老猫。屋内也和她一样破破烂烂。墙上涂着白垩,天花板的椽子黑不溜秋,壁炉残缺不全,上面结满了蜘蛛网,屋子中央有几张摇摇欲坠的破桌椅,一个龌里龌龊的小男孩正在灰堆里玩耍。屋子里头有一道楼梯,其实是一架木头梯子,通到天花板上的翻板活口。钻进这贼窝似的陋屋时,弗比斯那位神秘的同伴就把斗篷一直拉到眼睛上。而队长一面像撒拉逊人那样骂骂咧咧,一面赶紧亮出一枚金埃居,像我们尊敬的雷尼埃所说的,让这枚金币“像太阳那样闪闪发光”。
“圣玛特房间。”他说。
老婆子连声称他为老爷,然后她把埃居藏进一只抽屉里。这就是穿黑斗篷的人刚才给弗比斯的那枚金币。她刚一转身,那个破衣烂衫、披头散发、在灰堆里玩耍的小男孩敏捷地跑到抽屉跟前,拿走金埃居,换上他从柴火上扯下来的一片树叶。
老婆子向两位老爷做了个手势,要他们跟她上楼,她在前面引路。到了楼上,她把油灯放在一只箱子上。弗比斯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他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间黑洞洞的破屋。“进去吧,亲爱的。”他对同伴说。穿斗篷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那间屋子,门又关上了。他听见弗比斯插上门闩,然后同老婆子一起下了楼。灯光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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