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_八、临河窗子的妙用(第3/3页)巴黎圣母院

从里面穿过去。这个皮肤黝黑、肩膀宽阔的神甫一直过着修道院的禁欲生活,看到夜间这种缠绵的情爱场面,不由得浑身战栗,热血沸腾。那个年轻美貌的姑娘袒胸露怀,委身于*中烧的青年,这好比是熔化的铅水注入他的血管里。他身上异乎寻常地冲动着,嫉妒而*的目光伸到姑娘松开的别针下面。谁要在这时候看见这个不幸的人把面孔贴在蛀得像栅栏似的门板上,会以为是一只老虎正从囚笼里注视着豺狼吞吃羚羊。他的眸子犹如点燃的蜡烛,从门缝里射出光来。

    突然,弗比斯猛地扯掉埃及姑娘的颈饰。姑娘一直脸色苍白,沉浸在梦幻中,这下子惊醒了。她猛地从胆大妄为的军官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胸脯和双肩,羞得面红耳赤,乱了方寸,说不出话来。她把两只漂亮的胳膊交叉在胸前,遮住*。若不是她的双颊像火一样燃烧,看到她静穆不动的样子,会以为是一尊贞洁女神的塑像。她的眼低垂着。

    然而,队长刚才的举动把她藏在脖子上的神秘护身符露出来了。“这是什么?”他说道,并抓住机会,又向被他吓跑了的美丽姑娘靠过去。

    “别碰!”她急忙说,“这是我的守护神。它将保佑我找到亲人,如果我还有资格的话。啊!放开我吧,队长先生!母亲!我可怜的母亲!您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吧!求求您,弗比斯先生!把我的颈饰还给我!”

    弗比斯向后退了退,冷冷地说:“啊!小姐!我看您根本不爱我。”

    “我不爱您?!”可怜而不幸的姑娘喊道,同时搂住队长的脖子,让他坐到自己身旁,“我不爱您,我的弗比斯!您说这话多伤我的心呀,您这个坏蛋!啊!好吧!把我拿去吧!把我的一切都拿去吧!您要怎样就怎样吧!我是您的!护身符算什么!母亲算什么!你就是我的母亲,因为我爱您!弗比斯,我亲爱的弗比斯,您看见我吗?是我呀,看看我吧。这就是您不想嫌弃的女孩子呀,她来了,她自己来找您了。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的肉体,我整个的人,我的一切全都属于您,我的队长。不!我们不结婚,您讨厌结婚。再说,我算什么人,我?一个流落街头的微不足道的姑娘,可您,我的弗比斯,您是贵族。真是异想天开!一个街头舞女嫁给一个军官!我想那是疯了。不,弗比斯,不,我要做您的情妇,给您消遣,给您玩乐,只要您愿意。我将是您的。我生来就配这样!被人糟蹋,被人轻视,被人侮辱!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您爱我就行。我会是最自豪、最快乐的女人。当我变老变丑的时候,弗比斯,当我不配再爱您的时候,老爷,希望您还能容忍我来侍候您。让别的女人给您绣腰带,我给您做仆人,我来料理这一切。让我给您擦马刺,刷衣服,掸马靴。您会有这个怜悯心的,是不是,弗比斯?现在,您把我拿去吧!您瞧,弗比斯,这一切都属于您,只是您得爱我!我们这些埃及女人,需要的就是这个,空气和爱情。”

    说着,她用胳膊搂住军官的脖子,含着眼泪,露着微笑,用哀求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美妙的胸脯摩擦着军官的呢上衣和*的绣花饰带。她坐在他腿上,扭动着半裸露的美丽身子。队长如醉如痴,不能自已,火辣辣的嘴唇狂吻着姑娘黝黑而美丽的肩膀。姑娘仰着头,眼睛望着天花板,在军官的亲吻下,她心荡神怡,身子微微颤动。

    突然,她看见弗比斯头顶上出现了另一个脑袋,一张青得发绿的抽搐痉挛的面孔,一副痛苦不堪的眼神。在这张面孔旁边,有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这是神甫的面孔和手。他破门而入,来到他们身边。弗比斯看不见他。姑娘看见这可怕的幽灵,吓得一下僵住了,身体变得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一只鸽子抬起头来看见老鹰睁大了眼睛在窥视它的窝巢一样。

    她甚至喊也喊不出来。她看见匕首一下戳进弗比斯身体里,拔出来时,血往外直冒。“该死!”队长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她晕了过去。

    当她闭上眼睛快要失去知觉时,觉得好像有一样火辣辣的东西贴在她的嘴唇上。这是火一般的吻,比刽子手的烙铁还灼热。

    当她恢复知觉时,看见周围站满了巡夜的士兵。他们正在把满身是血的队长抬走,神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临河的窗户敞开着,人们捡到一件斗篷,以为那是军官的。她听见周围有人在说:“这是巫婆,用匕首捅了一个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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