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二十节 伤逝(第3/3页)窃明

拳和举手齐耳的军礼,结束了救火营甲队地战后简短汇报。

    救火营甲队的五个人退下去后,洪安通立刻大叫了一声:“救火营,乙队队官,出列汇报!”

    宋建军领着三个人默默地走了上来。从军队解除警戒状态以后,平时就有些木衲寡言的宋建军就变得更深沉了,他一路走回复州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和同僚列队的列队的时候也在默默回忆着今天的血战,从战斗后踏上归程开始,宋建军地手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也抖动得来剧烈。

    走到黄石身前的时候宋建军正要抱拳行礼。却突然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自己的长枪,他一愣之下连忙把长枪往身前重重一顿,咽了一口唾沫,用低沉的声音道:“卑职救火营乙队火铳把总宋建军,参见大人。”

    五年前跟随黄石出生入死的那队骑兵,现在除了贺定远他们四个人外,还剩下九十一个人活着,这些人如今不是各队的队官、队副,就是内卫队、参谋队、情报队和老营地军官,黄石认得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也能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比如刚才甲队的队官王简。

    所以当黄石第一眼看见他不认识的宋建军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乙队的队官或者队副。现在救火营和磐石营共有十个步队、两个马队和一个炮队,这些队其中一共有二十六个队官和队副,除了炮队队官邓洋人以外,剩下地二十五个人都是从广宁开始跟着黄石的老人。

    “救火营乙队的队官和队副都阵亡了。”宋建军吭哧着出一个事实,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有些迷惘,仿佛还没有从心里接受他刚刚出的这个事实似的。

    黄石注意到宋建军的手又开始发抖了,宋建军把手里的长枪收回身侧,头也垂了下去,用发低沉的声音:“卑职所在的乙队,八个把总有五个殉国了,两个重伤,卑职是唯一能站起来地军官了。”着他还不自觉地看了自己地腿一眼,他的腿在过第三道拒马地时候被划伤了,身上其实也有几处皮肉伤,现在虽然都已经止血了,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军官了,他按照条例也该立刻去救护营仔细包扎的。

    宋建军背后站的是乙队硕果仅存的一个鼓手,此外还有一个临时的旗手把两面军旗一起抱上来了。他们听到宋建军的话时,也都把头垂向了地面。

    “把总宋建军。”黄石厉喝了一声。

    这声断喝让宋建军打了一个哆嗦,他猛地仰起了头:“卑职在。”

    黄石盯着他的眼睛下令:“昂首向我汇报。”

    “卑职遵命,大人。”宋建军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良久才断断续续地了下去:“卑职所在的乙队,定编四百人,战前实到……嗯,实到三百九十五人或者是三百九十六人的样子,战殁一百二十七人,重伤二百余人,现有官兵六十一人。”

    “我们乙队……”宋建军觉得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他侧头想避开前面黄石和内卫队官兵的视线,腔调里也参杂了些呜咽之音。

    他连续吞咽了好几口唾沫,最后的几句话得又响亮又流利:“我们乙队夺取建奴正黄旗牛录旗两面,镶黄旗牛录旗一面,正蓝旗牛录旗一面,正白旗牛录旗一面,共五面。”

    完这话以后,宋建军背后的一个士兵就捧着一堆旗帜大步上前,直挺挺地把它们抛在黄石脚下,脸上混杂了悲伤和骄傲。

    一时间,场鸦雀无声……

    “要客气、要谦虚、要多敬酒……”去招呼客人的路上,贺定远嘴里始终念念有词。

    吴穆笑眯眯把手按在心口,在前面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着:“贺游击,今天咱家也要和你喝两杯。”

    这话才一入耳,贺定远登时想起黄石过要去辽西孙承宗手下干活的事情:“好呀,吴公公,末将也要多敬公公几杯,以后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