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五十九节 回头(第5/8页)窃明

竭力向右手方向望去,很快海寇的船阵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头也不回地招招手,装填手立刻掏出一根细铁锹,从大炮的火门上猛地扎了下去,把里面的火药口袋扎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装填手就掏出一个布口袋,把引药倒到了火门里。

    这种西式军舰内部的火炮舱间没有隔板,一个水师军官大步地在各门炮后面来回走动着。脚下地靴子把木地板踱得砰砰直响。

    “目标,一点方向、挂白蓝旗的两丈海船。”上甲板的一个传令兵探头下来,大声传达着船长的命令。

    “嘿,确认目标!”那个军官洪亮地喊了起来。

    “敌船确认!”

    “敌船确认!”

    各炮炮长一个接着一个地大声回话,船长为目标挑选了几个很明确的特征,各炮长心地调整着自己负责的火炮,把炮口瞄准了敌舰。

    此时这条船的船长站在舰桥处。一面看着对面正冲过来地敌舰,一面等待着前面一艘战舰开始炮击。

    随着俞咨皋的一声令下。旗舰侧舷喷出一团团地火光,整个战舰也被震得向右舷歪去,在旗舰刚刚射击结束后,紧跟在它背后的第二条战舰也开始齐射,然后又是第三艘……隆隆的炮声如同一声声闷雷,在海面上连绵不断地响起。

    看到前面的战舰开火后,这条二十四炮船的船长也叫了起来:“射击!”

    “射击!”

    这命令从上甲板传了下来。通过中甲板直达底层,底层的军官静静等待着,直到听见上层传来第一声炮响后,他才奋力高呼:“射击!”

    “射击!”最靠近船头的那门炮长立刻响应起来。

    “射击!”

    “射击!”

    “射击!”

    ……

    这声命令就如同接力棒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传了下去,从第一门炮一直传到了最后一门。二十四炮战舰左舷地十二个炮窗,井然有序地向敌军喷洒着炮火,虽然炮火已经分散开。但整条船还是随着猛烈的左舷齐射而向右一歪。舰桥上的船长也随即向后一仰,视野里的敌舰已经中了几炮,不过它船头的火炮仍保持着沉默。

    虽然包括炮长在内的六个炮手都用力拉着大炮上捆着的绳子,但在开炮的一瞬间后,九磅炮还是把他们扯得连连后退,在底层甲板上发出沉重地滚动声。等船摇摆回来的时候,白色的海浪出现在炮窗之外,还把靠近炮窗的炮长溅洒了一身水。

    这个时候九磅炮虽然向着炮窗撞过去,但却被炮手们死死拉住,火炮像个不甘心的野兽,在甲板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摩擦声后就停止了移动。它立刻被炮手向后又拉出了一段,装填手把掸子插进还冒着烟地炮口里,立刻开始清理炮膛中的残渣。

    每门炮都有四个搬运手,分成两组从火药库往炮组这里搬弹药。清理好炮膛后,炮手们就从搬运兵手上接过火药包。直接把它塞到了炮膛里。然后一直推到底。前面的人塞好火药包后就开始填炮弹,而另一个人则又一次抽出铁锹。从火门伸进去把药包捅破,然后倒好引药。

    一切完毕后炮长就拍拍炮筒,对着底层甲板的炮兵军官叫道:“完毕!”

    “完毕!”

    “完毕!”

    六声完毕喊过之后,军官就敲了敲他手边的一根铜管,同时也仰头向上层甲板大喝一声:“准备就绪!”

    很快射击的命令就再次被下达,整艘战舰再一次进行齐射,齐射过后海盗的船队就靠得更近了。

    “自由射击!”

    在底层甲板的狭空间内,六门大炮一次次地进行着射击,渺渺的白色硝烟弥漫在炮窗附近,各个炮组成员身上很快就透出汗来,二十几个搬运手更是往复飞奔,一个个都跑得汗流浃背。

    对面的海盗船也开火了,偶尔底层船舱里地人也能听到一、两声沉闷地撞击声,那就是船被敌方的炮弹击中了,不过并没有听到木材破碎声,这明对方地火力一直不能击穿这条船的外壳装甲。

    船长双手一前一后地举着望远镜,第一个目标船看来已经离自己远去了,被远远地抛在了船尾方向,明军整条战舰纵队上都在不停地喷吐着火焰,海盗船阵里面到处都是炮弹激起的水柱。

    海寇船靠得更近了,船长身侧就是操舵台。他微微侧身向舵手那里望了一眼,舵手仍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手臂稳稳地握住船舵,保持着既定的航向,船长满意地回过头来,又观察起敌军地动向来。

    底层甲板,看到窗外逼得来近的纵火船后。火炮纷纷换上了链弹,一发又一发的链弹朝着对方的桅杆激射而去。它们尖啸着把大块的船帆从敌船桅杆上扯下,或者干脆就团团转圈,把对方的硬帆抡得粉碎,不时有敌船的桅杆被链弹击中,它们先是一歪、跟着就无可奈何地断折翻倒,带着满身地绳索一头扎入海中,激起大片白色的浪花。

    链弹完毕后就是霰弹。如果一个炮手对这个顺序没有认识,那他一定不是福宁镇训练出来地炮手。九磅炮的炮口不断被压低,一直等到炮长能够看清对面举着火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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