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百老汇街的伦巴(7)(第1/1页)如果可以这样爱2

    “螃蟹啊,你又弄蒸螃蟹吗?”祁树礼连声,“哎呀,我太没口福了,好久没吃你的蒸螃蟹了。”

    “没关系,你回来我就给你弄。”

    “好啊,一言为定哦。”

    “你什么时候回来?”

    “真是抱歉,Cath,可能要推后几天了,因为我要去多伦多一趟,有笔生意要谈,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把你带过来的,我好想你……”

    耿墨池在旁边脸都绿了。

    我微笑着:“没关系,你在外面要多保重,回来我就给你弄蒸螃蟹。”

    “真的吗,太幸福了,Cath,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幸福,”祁树礼在电话里简直语无伦次。因为我很少跟他这些贴心话,他又问,“哦,对了,听大卫你给新来的钢琴老师加了1元薪水?”

    “是……是的,对不起,我没跟你商量,我是看他弹得很好就……”

    “没关系啦,这点钱算什么,只要你开心,花再多钱都值得。那个钢琴老师教得怎么样?”

    “他……他就在这里,我刚才去买螃蟹就是准备招待他的。”

    “嗯,是要这么以诚待人的。”

    “Frank,我……”

    “让他接电话,我跟他几句。”

    耿墨池不慌不忙地接过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砸过去:“你好,是祁先生吗,我是Cath的钢琴教师Steven……”

    我奇怪地瞅着他,紧张得直冒汗,可是他却是很轻松的样子,很有教养,不卑不亢地跟他的“雇主”侃侃而谈,英文得那么纯正,别祁树礼,就是正宗美国人都听不出来他是个中国人。其实刚才很想出耿墨池的事,可是却找不到机会开口。我也把耳朵贴在话筒旁边听,耿墨池没有拒绝,还让我听,不听便罢,听了我差点吐血:

    “Steven先生,以前在哪里学习深造?”

    “法国。”

    “来西雅图有多久了?”

    “一个多月。”

    “还习惯吗?”

    “这里非常不错,我很喜欢。”

    “劳烦你费心了,Cath就拜托你了。”

    “哦,当然,我会好好教她的。”

    “听大卫,你是亚洲来的?”

    “是的,我一直生活在日。”

    祁树礼大惊:“日?日哪里?”

    “东京。”

    “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为什么?你有朋友在日吗?”

    “哦,有的,有个老朋友在日,也是弹钢琴的……”

    “是不是叫耿墨池?”

    祁树礼又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听Cath的,她有个叫耿墨池的中国朋友在日。”

    “她还跟你什么?”

    “她他的琴弹得很好,不过好像得了什么病快死了。”

    “他还没死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他死没死我当然知道,我很关心那位朋友,派人在那边盯着呢。”

    耿墨池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他是您的情敌吧?”

    “对,你怎么知道?”

    “我是男人嘛,猜也猜得到。”

    祁树礼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耿墨池陪着他笑。我一把抢过电话,“还有什么事没有,没事我就挂了。”

    “没什么事了,Cath,你的这位钢琴老师很有趣,”祁树礼赞不绝口,好像很满意他雇的这位钢琴老师,“你跟Steven,我回来了请他喝酒。”完了又补充一句,“真是邪乎了,他的声音好熟悉啊……”

    一连好几天我都失眠。

    我不知道怎么跟祁树礼讲明真实情况,是他回西雅图之前就跟他讲,还是等他回来后再,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耿墨池倒是每天都很准时地来授课,也不能算准时,因为他总是天刚亮就来了,而回去的时间却来晚,除了没在这睡,一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这儿,难怪祁树礼对他这么满意。他差不多要把半个家搬到我这来,嫌我家的沙发坐着不舒服,就把他的超大型羊毛靠垫拿来;嫌我家的拖鞋穿着不合脚,把他灰色锦缎拖鞋也拿来了;嫌我家喝水的杯子看着不顺眼,把他的绿色水晶杯子也拿来了;嫌我家的咖啡不好喝,把一大罐手磨咖啡粉也拿到我家来……总之每次来,他都不会是空手,这真让我于心不忍,美元一时的薪水,他拿回我家来了。因为据他,光他那个喝水的杯子就价值上千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