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百老汇街的伦巴(8)(第1/1页)如果可以这样爱2

    “你不是破产了吗?一个杯子要上千美元?”

    “船主送的。”

    “他来了找你要怎么办?”

    “他是我叔叔。”

    “我的‘叔叔’回来了看到这些东西会不高兴的。”

    “那他就出去呗。”

    “这是他的家!”

    “那你就出去呗。”

    “我出去了住哪?”

    “跟我住船上呗。”

    我气得没话……

    但是看着他我总是很心软,虽然有有笑,精神很好,可是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体很虚弱,每天都要准时吃药,两个时的课,他起码要歇三次,有时候跟他一起出门,走不了多远就喊累,上林荫道的坡时也走得气喘吁吁,尽管他很逞强,可往往表现得力不从心。他来多时间地滞留在我身边,其实我心里是有数的,他留恋跟我在一起时的感觉,就如我留恋跟他在一起时的感觉。

    为什么以前没有珍惜呢?又想到了这个问题!到如今我们还是不属于彼此,短暂的欢愉只是为了长久的别离打埋伏,而这别离可能就是一生一世,我们都走不到世界的尽头。因为据他自己,两年前的那次手术虽然把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但心脏的治愈也达到了极限,可以延续几年的生命,延续的代价就是一旦再复发,就无回天之力了。

    即便如此,我们在一起也没有轨,甚至连亲吻都没有,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我现在是祁树礼的女友,而他也非自由身(他跟米兰有名无实的婚姻还耗着)。他虽然看上去有点耍赖的样子,以各种借口赖在我身边,但他是个有教养的人,骨子里还是很君子的,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点让我很钦佩。

    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总不让我去他的船屋,我很好奇,几次提出要去都被他拒绝了,那天他来上课,我又提出要去,他身体不好,跑来跑去的太累。他又拒绝了,理由是里面太寒酸,怕我去了心里难过。“很寒酸吗?我看外面很豪华气派的样子,湖边停了那么多船屋,就你那条最抢眼。”我表示怀疑。

    “我是里面嘛。”

    “那你也别上我这来了。”

    “为什么?”

    “这是我男朋友的家,你看了不难过吗?”

    “男朋友?”他眉毛拧在了一起,跳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恶狠狠地,“你给我搞清楚,谁是你男朋友,他顶多只能给你当叔叔,当初要不是我放手,他有机会得到你吗?”

    “他也是我前夫呢。”

    “是吗,听你们就做了一天的夫妻,你还差点捅死他……”

    我诧异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那你我现在心里想在什么?”

    “还能想什么,想你‘叔叔’回来后怎么跟他交差呗。”

    原来他还知道!

    然后接着上课。他教得很认真,非常严厉,所谓严师出高徒,我弹钢琴倒是进步很大,至少不会把他的《爱》的系列曲弹得跑调。只是苦了我的耳朵,他原来是敲我后脑勺,后来可能怕把我敲傻了,就开始揪我耳朵。几天下来,我发现我的左耳明显的比右耳大了很多。我被揪烦了就扑到他身上又掐又打,有时候还带上脚,这个时候他就不是君子了,我怎么去他怎么来,从钢琴边打到沙发上,从客厅打到花园,每天的钢琴课都是在拳打脚踢中结束。幸亏邻居亨利太太搬走了,要让她看到了,告诉祁树礼,只怕把我们两个都当螃蟹蒸了。

    当然我们不是动真格的打,就是我踢他,也是穿着软软的拖鞋踢,他“打”也只是将我拦腰抱起,重重地摔到沙发上,或是扔到花园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死命揪我的两只耳朵,要不就是像揉面团似的揉我的脸蛋。我们像两个淘气的孩子,追追打打,扔东西,或者抢花园里浇花的塑料水管喷对方。那次我先抢到手,喷了他一身的水,连头发都在滴水。我则哈哈大笑,他趁我不备扑过来抓起水管塞进我的衣领,我尖叫起来,吓得朱莉娅连忙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到我们两个都是湿淋淋地站在花园里,这位可爱的黑人姑娘一点也不急了,非常甜美地冲耿墨池笑着她可以帮他拿毛巾:“Oh,Sir,Illgetatelf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