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散 临战(下)(第1/2页)斗铠

    孟聚一愣,他还以为人听错了:“你是要——请降?”

    史文庭摘下了头上的头盔,双膝跪倒,匍匐在地:“是。罪将当年一时懵懂,被国贼拓跋雄迷惑了,跟着他一同举兵违抗朝廷。如今罪将等幡然醒悟,深感罪孽深重,愿率麾下兵马反正,归降于大都督麾下,央求大都督能宽恕末将等往昔的罪过,给末将等一条出路。罪将愿忠心耿耿效忠大都督,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

    史文庭连连磕头,额头撞上城墙的地砖发出“砰砰”的声响。当他抬起头时分,众人都是看得呆了:这位边军将领额头上已是青肿一片,眼中泪水流淌,神情悲戚。

    孟聚茫然:人不是没招降过敌人,但以前几次招降,人计谋出尽,语重心长肠劝,表达诚意,哪次不是大费工夫?但如今,连谈判都不用,敌人刚见面就跪上去哭喊着求人受降,这架势,像是人只需启齿个“好”字事情就成了——坏事得来得太随便,孟聚倒有点不敢置信了。

    “快扶史将军起来——将军莫急,我们渐渐。将军改邪归正,我们是欢迎的,只需你真有诚意,事情总能谈妥的。”

    “罪将归降,相对是诚心诚意的,大都督一定要置信啊!”

    史文庭猛然跪倒,又是“统统通”磕了几个响头,那“统统通”的声响让孟聚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该不会觉得只需磕头声响够响就证明诚意足够了吧?

    被这个二愣子旅帅搞得不知所措,孟聚退后一步。表示文先生上前问话。文先生干咳一声,站前一步:“史将军深明大义,改邪归正。这很好。但不知将军此次归降,打算统带多少兵马过去呢?”

    史旅帅磕头磕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被搀扶着在石阶上坐下,他额头上鲜血直流,话却还是口齿明晰:“末将此次归降,末将自家的雷霆旅自然是要过去的,雷霆旅如今的兵马约莫还有两千出头——但不止末将人的兵马,军中还有不少弟兄也很敬慕大都督,托末将一同向大都督请降的。”

    “哦?其他将军也有此意吗?”

    “是,军中托我来问话的旅帅就有七、八个——这趟是由于我担当了先锋。大家都托我来跟大都督联络。”

    “史将军,你的大家是指谁呢?”

    “前军的白虎旅旅帅洛成、中军的熊霸旅旅帅熊罡、中军的猛禽旅旅帅高飞、后军的横山旅旅帅李澈,还有城下与我一同担当前锋的飞鹤旅旅帅黄旻。。。还有不少人,他们都托我向大都督递个话,想连人带兵马一同投过去,就是没得大都督的赞同,他们不敢贸然举动。只需大都督您给罪将一个准信。末将传信回去,他们都会举义反正的。”

    孟聚和文先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早先收容溃兵时分就知道边军士气低落军无斗志了,但不料竟到了这地步,旅帅一级的将领都纷纷想着反叛投敌。

    但孟聚还有个疑问:这帮边军将领要投诚的话。他们投靠慕容家那边不是更好吗?慕容家那边毕竟还有个正统朝廷的名分,无论地盘还是实力都远比人雄厚得多,边军将领们为什么不肯叛去那边?

    史文庭答道:“大都督垂询,罪将也不敢隐瞒:其实先前战况不利时分,也有一些弟兄归降了朝廷。但我们后来得到音讯,他们都没得什么好下场。

    刘渡旅帅是第一个投过去的,但他过去那边不久就被人吞掉了兵马,吃饭时莫明其妙地吐血死了;陈雨笋将军,他赴宴时分被一帮蒙面人乱刀砍死了;还有明阳旅帅,我们都听他哪天早晨就失踪了,有传言是被人做掉抛尸湖里了。。。”

    着,史文庭打了个寒战,他摇头道:“反正,投朝廷那边去的,没一个好收场的,弟兄们都寒了心,不敢再试了。”

    “这。。。不至于吧?归降时,既然保证既往不咎了,难道朝廷会出尔反尔吗?”

    “这个。。。罪将私下跟亲近的弟兄也商议过,大家都觉得:皇上英明刚毅,气度恢宏,一定是不会言而无信的。只是先前我们跟朝廷打得太狠了,杀了金吾卫不少将官。虽然皇上答应我们既往不咎的,但那些金吾卫的将门世家同气连枝,彼此沾亲带故的,他们怎肯放过这笔血仇?

    而朝廷如今也是用兵之际,皇上不能够为了我们这些降将去得罪金吾卫的宿将和元老,所以也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他们为所欲为了。

    相比朝廷那边,大都督这边就好多了。罪将等都听了,沃野李赤眉、东平易刀、关山河、白御边等将军投了大都督这边,都得到大都督的信任和重用,不但让他们持续统带原来兵马,待遇甚至比从前愈加优厚,甚至还被委以了方面重担。

    大都督宽宏仁厚,信义昭著,罪将和众袍泽兄弟都是心服口服,所以甘冒巨险前来投靠,托庇于大都督麾下。”

    孟聚和文先生对视一眼,都是恍然。文先生又问:“那,史将军,归降后,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和待遇?有什么条件吗?”

    史文庭的态度表现得很谦逊,只:“末将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言条件。归降后,只需大都督给末将一碗饭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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