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12页)太平记



    达勉仓嘉微一躬身上师盛情,唯位份已定,金瓶已动,多为无益。”

    色尼怒色一闪瓶当年可以选你,自有选你之理,若他不从,便再行一次金瓶之礼,量他也反对不来。”

    默默摇头,达勉仓嘉道:“再行一次,再行十次也无意思了…”想一想,又道:“何况,曲细岗珠他现在,不也做的很好么?”

    色尼冷哼道:“他现在之你不必多想,法照上人也已表态,必要时,愿代表佛尊行事,而他更也甚为倾向你的。”

    任色尼怎么劝说,达勉仓嘉却似决心已定,只是默默摇头,到最后,色尼终于放弃,长叹一声道:“你要独善修佛,那也由得你…”说着一礼,转身去了。

    待他去得久了,达勉仓嘉方轻叹一声,声音中,竟似有着无限的惆怅迷惘。

    “一错,可否再错?上师啊,若您还在,会怎样决策呢…?”——

    本以为佛仪的举行会改变一些事情,却谁想,不过第一天上,便已出了乱子。

    约是日落时分,当两根供天敬神的香柱已将燃尽时,四名僧人恭恭敬敬的扛着刚刚自封纸中取出的香柱,上前更换,残阳如血,照在那拆落的封纸上,将金色盘龙也映做了火红一团。

    “应该要用朝廷赐下来的香,这样才更显着恭敬之心。”

    每年,帝京都会对法王有一些赏赐之物,而视之为至高荣耀,它们通常都会被谨慎收藏,甚少被当真拿来使用。

    …然后,乱子就出来了。

    御香点上后半个时辰,风云突变,被摆放成为奉神形状的十四座大型神垛上同时涌出代表不吉的黑烟,之后,不空更被不知什么力量撼至口角溢血,摔倒雪中。

    “一检查,问题竟然出在香上。”

    那些由朝廷赐赠,始终也被精心收藏的香柱当中,竟被掺入了一些毒素和极为不洁,绝对不能用在这种仪式里的东西。

    “倒也不是会毒死人…但这样呢,本来仪式希望请临降福的善相诸神就绝对不会来,倒是会把那些子只会丢谴降罚的恶相诸神招来…也就是说,好事不要指望,下面不要出一堆子天灾就该偷笑了。”

    听着杨继之的解说,每个人的嘴都张得大大的,最震憾的,自是云冲波。

    “那么说…就是说…朝廷…”

    少现在,每个人都这样想啊…头痛哪。”

    因为这样的变故,如今吉沃内外已是群情激愤,街头巷尾尽是咒骂之声,当然,也有很多人是忧惧哭泣。

    “因为,如果真得没法转寰,朝廷大军来到,雪域铁定是打不赢的…那时玉石俱焚,估计没几家能撑得过。”

    自古有言,道是:“匪来如梳,兵来如蓖。”何况雪域本是极贫极瘠之地,更难堪大军一蓖,就算没死人,大约也难逃家破产荡。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啊…”

    “笑话,你说不动就不动啊?”

    树欲动而风不止,当一切的根源很可能是来自“朝廷宗无论如何回避,也都没有任何意义,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光用‘莫须有’三个字都可以搞死人,何况现在还真得死了一个四品的官儿起来,一切好象都在这姓屈的身上啊。”

    “…是啊,真是的,看他笑眉笑眼的,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拿着一把大刷子打着已快要晾干的被子,云冲波愁眉苦脸,很是不好受。说起来这本和他无关,若乱起来时,更对太平道大有好处,但他天性良善,一想到战事起时这地方百姓的下场,总觉恻恻——

    议事厅内,又是灯火通明,却只有七八名僧人在,更缺了不空。

    坚持称仪式不可中断,否则会带来更多的灾厄,他咬牙将仪式继续,并委托达勉仓嘉代他处理一些相关的事务。

    人数虽少,却都是身份崇高之人,而此刻,他们所议论的事情,更足以令不空后悔自己不在法宫的决定。

    “…所以,复位之事,请法王再思。”

    已改口,重以“法王”之名奉与达勉仓嘉,色尼的说话却只使对方的脸色更加惨白。

    缓缓环视诸僧,达勉仓嘉道:“各位,都这样想?”

    诸僧对视一下,齐躬身道:“吾等愿奉法王复位。”

    色尼见达勉仓嘉不即开口,便又道:“曲细岗珠离去已久,早绝音讯,突然由班戈找回,本就可疑的很…而且杀掉屈大人的正是班戈,将他定为一案中人,原也顺理成章。”

    “若这样的话…朝廷怒气消退,甚至收回成议,或也可期,不管怎么说,当今天下势危,起大兵于无用之地,可能性总是不大。”

    这样的话,‘改土归流’也就不可能了…对么?”

    对可能的前景似乎全不觉得欣喜,笑容中更若带着微微的讽刺,达勉仓嘉的态度中,竟有一些拒人于外的东西,之后,他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诸僧的提议。

    “真伪已分,法王之位已定,任何这样的想法都绝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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