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子期遇伯牙(第1/2页)彼岸医心
() “谁在外面?”少年本就弹得心烦,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到衣着褴褛的子期,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也敢来指点本少爷弹琴?你这辈子见过瑶琴吗,也敢在这里聒噪!”
子期涨红了脸,正不知如何作答,就见那青衫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道:“这位哥想必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贵公子们学琴的雅舍,你若是要卖柴或是找点杂活干,还是到后面的杂役院吧。”
子期低着头,盯着脚上的一双草鞋看着,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羞愧,愤怒,委曲,不甘齐齐涌上心头,口中却是不出半句话来。呆立了半晌,终是拿了扁担斧头,默默地离开琴馆回家去了。
家中他娘亲已做好晚饭,见子期回来,招呼道:“子期,过来吃饭吧!今日的柴卖了几吊钱?”
“还是两吊。”子期闷头扒了两口饭,道:“娘,我已经攒了四十几吊钱了,明就去买把新斧头,把借的斧头还给隔壁王伯伯。”
他娘亲道:“斧头不必还了。隔壁老王的娘子前几日得了急病,抛下老王径自走了。老王昨日要娶了我做他的填房,我也同意了。那老王虽然年纪大点,但家里有几亩薄田,我们娘俩搬过去,也总比如今孤儿寡母的过日子强些。”
“娘,可是我不想离开自家的院子!”子期猛地听他娘亲这么一,觉得心中似有万般的委屈却又偏偏无奈得紧,红了眼圈对他娘道。
他娘亲放下筷子,摸了摸他的头道;“这钟家院子,除了两张床和几把椅子,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若不想搬,就自个儿继续住在这院子里吧。左右两家都是隔壁,吃饭的时候我叫了你一起过去吃便是。你也快十岁了,有的事情也得自己做主了。”
子期忆起自己年幼时,爹爹打完柴挑去集市上卖了钱回来,时常牵着他的手到田边摘些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回到院中整理整理编成些猫狗,逗了自己玩。有时还让自己骑在他的肩头在院子里嬉戏奔跑。娘亲织好布匹就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为他和爹爹缝制新衣,一边飞针走线,一边时不时地与他们笑几句。那时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是何等的温馨快乐。
没想到好景不长。一次爹爹进山打柴时,失足落下了山崖,至今尸骨难寻。山崖上只留下两担新打的柴和一把锋利的斧头,如今爹爹留下的斧头没了,娘亲也要改嫁到隔壁。子期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钟家院子,却是打死也不愿离开这里。在子期的心中,不管这钟家院子多么的简陋贫穷,都是他永远的家。
过了几日,隔壁老王置办了几样酒菜,请邻里乡亲来吃了顿饭,就算与子期娘亲结了婚。当晚子期的娘亲就搬到了老王家,只留下子期一人仍住在钟家院子。
子期依然每日上山打柴,打了柴挑去琴馆卖。卖完柴总在琴馆前面徘徊很久,隔了院墙听里面传来的琴声。他几次想到琴馆里面的琴舍前,再去看一眼梦中的七弦琴,再去听一下琴师对的弟子的指点。但想起那日那位少年贵公子的责骂,他都强迫自己止住了脚步。
一,琴馆的老者收了一担木柴,照例将两吊放到子期手上。钟子期鼔起勇气,对那老者道:“老伯,不知琴舍那边有没有需要做清洁的?我愿意去琴舍打扫清洁,一个铜钱也不要……”
老者沉吟了一下,道:“你这孩子,我见你每日卖完柴,总要在琴馆前徘徊许久才离去,想必是在听那琴馆传出的琴音吧。你既如此爱琴,我就允许你每日进去琴舍打扫,做些杂役,每个月我付你二十吊钱,你看如何?”
子期高兴道:“那太好了!”
老者进屋拿了套衣服,递给子期道:“这是馆里的杂役服装,你打扫前换了再进去。”又叮嘱道:“琴舍里的琴都是极贵重的,你打扫时千万要心,切莫弄坏了那些琴。“
子期连连答应了,换上服装进了琴馆。
自此钟子期得以每日看到琴,听到琴,做清洁时还能偷偷摸一下琴弦,心中十分快乐。他每日上山打柴时,对着高山大树,溪流江河,清风白云,都在心中默默揣摩该用什么样的琴声来表达它们。到了琴舍,听到先生弟子们弹琴,他又在心中一一领悟出琴音表达出的是什么样的自然风光,什么样的内心情感。
钟子期买不起琴,也曾经试着自己动手做一架琴。他在山上砍了一些大的树枝挑回到院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勉强做好了琴身,却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做琴弦。听琴馆的先生讲琴弦多是用蚕丝做成,上好的琴弦则是用冰蚕丝做成,韧性极好,弹奏起来音色淳厚饱满,音韵绵延悠长。
子期买不起蚕丝,就用棉线加了些苎麻用手搓成粗细不一的琴弦,上在了自己做的琴身上。做好后他试着拨弄了几下琴弦,却发现此琴发出的声音特别不,音色也十分奇怪难听,与琴舍中的七弦琴琴声相差甚远。子期十分懊恼,只好放弃了自己制琴的想法。
日子一一地过去,转眼钟子期已长成了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因为家中贫寒,子期一直没能娶妻。偶尔有多事的媒婆到钟家院子打探,进去后见到里面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