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与合(第1/2页)鬼佛爷

    ()    那半夜,月明星稀。    孤儿院的墙被挖出一个土洞,洞里钻出了三个孩子,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布口袋,浑身上下都是泥土。    他们用废弃的砖头搭成个炉子,再用捡来的树枝木棍当柴和。    其中一个孩子用刀削了树枝,再用皮套和绳子做成个木钻头,一推一拉,钻头就高速的旋转。    他们用这种方式取到了火。    一个孩子打开了布袋,拿出了四五个苞米,他那是他在玉米地偷的。    另一个孩子打开了布袋,拿出了五六个地瓜,他那是他在食堂里顺的。    还有一个孩子,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只大公鸡,他这只鸡在上飞,他用气功打下来的。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只鸡。    一个孩子道:“要不放了吧,我们谁也不会杀鸡。”    逮鸡的孩子不乐意了,他:“你们懂个啥,我既然会抓,那我......我就会做。”    另外两个孩子对望一眼,也都是一脸的茫然。    逮鸡的孩子抓着鸡跑掉了,不一会,捧个圆圆的大泥坨子回来了,兴致勃勃的道:“今,就让你们尝尝叫花鸡的滋味!”    添了柴,旺了火。    逮鸡的孩子把大泥坨子放进去烤,外面烤着地瓜和苞米。    不一会,玉米和地瓜的香气传到了三个孩子的鼻孔里,他们便开始分着地瓜和苞米吃。    又过了一会,逮鸡的男孩算了算时间,大叫了一声“好了”,用木棍扒拉出大泥坨子,然后敲碎。    只见一只热气腾腾的秃毛大公鸡踩着火星从泥坨子里飞奔而出,三个孩子都瞪大了眼睛。    大公鸡钻进了草垛子中,带着的火星引燃了草垛,三个孩子赶紧拾起树枝去拍火。    几分钟后,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又过了几分钟,有人报了警,火警来了,人家才是专业的,三下五除二就灭了火。    三个被烟熏黑得像碳一样的孩子被带到了警局,警察给他们洗了澡,两个孩子洗完了澡光着屁股出来吃零食,另一个孩子洗了很久也没被送出来,最后负责给他洗澡的警官放弃了,垂头丧气的:完了,有一个糊......糊了......    那几正赶上中元节,烧纸的不少,警察也就没具体调查着火的真正原因,还把一纸奖状送到了孤儿院。    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从“凶狠的斗殴分子”摇身变成了“当代赖宁”,光荣的成了红星孤儿院人人羡慕的风云人物。    第二晚上,三个孩子又从那个洞里钻出,他们在火烧过的地上找。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只鸡,这回是彻底熟透了,黑漆漆的像一块鸡型的碳。    他们剥开了外面的碳皮,抠里面的肉吃,肉味很苦,一股子糊味。    但他们仍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树杈上烤食人肉的另一个夜晚。    那次让我明白了人肉的美味,这此却是让我第一次了解到,拥有两个能和你一起挖洞点火调皮捣蛋的朋友,是一样多么幸福的事。    可又过了几年,这仅有的幸福感也将离我远去。    我们成年了,就要分道扬镳,分别走向各自的生活轨道了。    我和黑子十八岁那年离开了孤儿院。我接受了政府安排的工作,临走时,正赶上第四次人口普查,政府还给我们办理了挂户和身份证。    我看着自己身份证上的“吴棺”两个字,不禁感慨,在这个前途未卜的陌生世界,总算有了一个正式而且合法的身份。    我的计划很简单,准备先妥善的挣点钱,再想法子去找自己的父母。    黑子去了北京,他不大喜欢政府安排的流水线工,他想先看看首都的安门,再在首都打打零工,最后攒钱做点买卖,成家立业,娶个媳妇,至于画家歌唱家什么的他早已看开,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偶尔创作点诗,当做一种消遣。    白的成绩优异,被一个善良的大学教授资助,十五岁就考上了大学,慢慢走向了正路。    黑子和白都不想寻找自己的父母,他们本就都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可是我不一样,我是被拐来的孩子,我的爸妈一定还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挂怀,我的爷爷奶奶也许早已带着遗憾死去,我想念我曾经的家,太想了,这种情感,多少年不曾磨灭。    我曾不止一次梦见过这些:门前的河,红漆的大门,宽敞的院,茁壮的枣树,成群的鸡鸭,还有一条听话懂事的大黄狗。    我妈长得很美,她的皮肤很白很净,梳着长长的麻花辫子,她的双手很巧,会做很多很多美味的食物,也会做很多漂亮的衣裳。    我爸是个军官,他很少回家,每次回来就会带一大堆好吃的给我,他一看见我就把我抱起来,一个劲的亲,他的硬硬的胡茬子扎人很疼。    我爷爷是个老知识分子,不仅会唱戏,满脑子也都是现成的故事,能讲一千个不重样的。    我奶奶会用剪刀,把一张张彩色的纸剪成任何我喜欢的东西......    我本该拥有一个多姿多彩的童年,玩耍,上学,成年以后再找一个不错的工作,娶一个贤惠的妻子,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人生。    可是,在我幼的童年,我能想到的元素却是人贩子,封瘸子,猴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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