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忧郁的师徒(第1/3页)错天下
洪武三十年,七月初七。
这是一个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日子。
牛郎织女等今天已经等得毛焦火燎,说不定正准备在鹊桥上**地欢愉一回,但今天的第五元贞却无比忧郁,而且是深感无助的忧郁。
乾元宗、上古天真、山水荒是江湖三大隐宗,即便很少出世,其名声也丝毫不逊于武林中任何一家显宗大派。
身为乾元宗宗主,更居天下五行之列,第五元贞自然是在整个江湖都说得上话的厉害人物。但是再怎么厉害,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忧郁。
因为,徒儿真的病了!
第五元贞忧郁地记得,徒儿第一次犯病是在洪武二十四年七月初四辰时,当时他突然就眼神涣散、全身发烫,犯癫一样手足乱舞。而过了半柱香时间后,他神气倒是恢复了,却说先前做了一个梦,还振振有词地说梦中看到石头搭成的七层楼阁,又说那石头楼阁里有许多人儿和奇形怪状的物件,甚至还有会唱曲的箱子和能藏人的盒子。
第五元贞当时就疑心徒儿有病,因为他肯定徒儿先前并没有睡着。毕竟,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够一边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半柱香时间,同时还能保持着做梦的深度睡眠状态!
第五元贞让二师弟莫病仔细给徒儿瞧了脉,想看看徒儿到底得了什么病。结果二师弟一瞧就是好几天,望、闻、问、切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累得连卧蚕和眼袋都分不清楚了,最后的结论却是徒儿没病。
第五元贞素来相信二师弟的医术,但对这次的结论保留了意见,便在犯病前面加了疑似二字。
果然,到了洪武二十六年正月十七日,徒儿竟然再次疑似犯病。病症和上次一样,但随后的梦却变了,说是楼阁上有男女无数,许多女子胳膊腿儿都白花花地露在外面,丝毫不避往来之男子,甚至与众男子调笑不羞!
第五元贞着了急,赶紧传讯二师弟回来再给徒儿瞧脉。但是,二师弟依然未瞧出徒儿有什么病根。
第五元贞仍然相信二师弟的医术,但仍然对结论保留了意见,只是这次在犯病之前加了“多半是”三字。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徒儿到底还是来了第三次。而这次更凶恶,他居然说自己和另一男子为一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导致三人一同坠下七层楼阁,然后
死了!
第五元贞眼眶微微发红,他不是为徒儿说话没有轻重而伤心,而是觉得老天对徒儿太不公平。
关外易十三,蜀中第五安。
近年来龙渊认定的少年高手仅仅此两人而已,而徒儿更是连汉中方孝孺教授都赞叹不已的少年郎,曾说他是深山之玉、幽谷之兰。
但是今天
第五元贞不甘心地将卯时的情形细细回忆了一番,最终狠心将犯病前面的“疑似”、“多半是”去掉了。
因为,以往虽说疑心徒儿有病,但至少他说的话自己能够听得懂。但是,今日卯时徒儿犯病时说的话,自己真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不但如此,他还魔怔一般摔门而去,一路狂笑或者哀嚎?
不管哪样,反正是不正常。所以,徒儿真是病了。
…………
夺剑峰位于米仓山中段,孤峰独立,如剑插云霄。
峰下有一汪碧潭,千尺瀑布如银河倒挂,其景壮观。碧潭边贮立一位身着蔚蓝长衫的青年男子,左臂微曲贴于后背,右拳虚握倚于腰前,身形如铁枪一般笔挺。
男子从辰时一直呆立到午时,一动未动,仿佛是一尊罩着蔚蓝长衫的石像。
突然,碧潭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拍下,水面凹陷下去一片,瞬时又疾速向上涌起一带三丈高的白色水柱。同时,碧潭上方传来雷鸣般的巨响。
巨响中夹杂着一道吼声:“老天爷观世音如来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你们不能这样玩我啊!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声音很愤怒、很无助,甚至很凄惨。
良久,男子无力地跪在碧潭边,却又毫无征兆再发一声怒吼:“盐巴的化学方程式都记不住,穿越过来有鸟用啊?老天爷,你要穿越就找个理科生来穿越嘛,为什么要欺负我这种三流大学的文科生啊!”
男子开始抽泣:”我特么到底是苏安还是第五安?什么七层楼阁,那特么是教学楼!什么唱曲的箱子,那特么是音箱!什么藏人的盒子,那特么是电视!什么与男子调笑不羞,那特么是友谊!”
过了很久,男子渐渐止住泣声,眼神也慢慢平静,最后变得像高山平湖一般。和先前相比,似乎完全变成另外一人。听得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只是,为什么到今日卯时才会全部记起这些事情?我这种情况就是穿越?”
男子打了一个激灵,再度神气迥异,变得麻木而悲凄,喃喃道:“撞到鬼了哦,我苏安就这么背时啊,连个穿越都要穿几年才穿完!”又忽然一怔,说道:“我会两种语言啊?”
确实,之前男子的怒吼等等,真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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