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之历数在尔躬(四)(第4/5页)英雄志

远胜花剌字模。」

    勋毅道:「这就是了,敢问野狐岭之战,女真夹击蒙古,共享多少重甲骑兵?」杨肃观道:「号称六十万,实则四十万。」勋毅道:「蒙古军有多少?」杨肃观道:「号称二十万,实则不到十万。」勋毅道:「是了,我这儿再请教杨大人,当初大金对蒙古,双方以骑兵对骑兵,以四十万打十万,敢问此战之后,是谁胜了?」

    杨肃观笑了笑,并未回话,卢云、灭里等人却是心知肚明,均知野狐岭大战,实为女真亡国的关键一役,此战大金铁骑以数倍兵力包抄,却落得死伤大半,从此天下再无一国可独力对抗蒙古,举世皆暴露于蒙古鬼卒的斩刀之下。依此看来,扎兰丁即便率军渡河,与蒙古径行决战,只怕亦难逃覆灭下场。

    杨肃观道:「那照康王世子看来,摩诃末躲于城中,其实是条上策了?」勋毅道:「蒙古骑兵最善野战,以女真的六十万重装铁骑,尚且不堪一击,何况其它?摩诃末不敢野战,正是其高明之处,故而入城自保,坚守不出。来这条计策并没有错。错只是错在他没料到蒙古人已有大炮,可怜他的城墙不够厚,只能在铁木真的面前倒下了。」

    场闻言默然,均知上天不仁、必将亡花剌子模。无论扎兰丁渡不渡河、蒙古的这柄屠刀仍将斩来,恐怕韩信、项羽复生,也保不住花剌子模的举国妇孺。牟俊逸、马人杰都叹了一声,想来也没话了,何大人低声道:「杨大人,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

    「大家都坐着。」杨肃观拿起茶杯,朝砚台里倒了倒水,道:「诸位,杨某留世子下来,是要告诉他们,如何才能打赢这一仗。」何大人闻言一征:「你是……你能保住花剌子模?」

    杨肃观低头研墨,润了润笔,轻声道:「岂但保住花剌子模?杨某若生于西域当时,成吉思汗若敢来犯,我将亡他蒙古种姓,使其从此不复在。」

    牟俊逸笑道:「杨大人别要空口白话啊。你若有这般兵法事,何不请伍定远让贤,由你杨肃观上去?」杨肃观微笑道:「牟大人这是为难我了,杨某其实不懂兵法,也没带过兵。」

    牟俊逸笑道:「那杨大人夸夸其词,所为何来?你凭什么与蒙古战神相抗?」杨肃观提起白纸,拿着浆糊刷了刷,贴到了墙上,随即提起笔来,写落了两个字,道:「凭这个。」

    墙上多了两字楷书,端正严谨,众人凝目一看,齐声道:「正道?」相顾愕然间,只见杨肃观放落了笔,道:「诸君,何谓正道?正道者,就是做对的事。」

    牟俊逸呆了片刻,实在忍俊不禁、终于捧腹大笑起来:「杨大人,你也配谈正道了?那天下婊子不都能给自己立牌坊啦,哈哈!你打算拿这个笑死成吉思汗啊?」

    杨肃观润了润笔,在「正」字之旁添了几笔,见是个「文」字,却成了一个「政」字。

    众人呆呆看着,齐声道:「政道!」杨肃观放落了笔,颔首道:「这个政道,就是杨某毕生的道统。亦是灭蒙古、击战神,抗击世间一切外力的必胜之道。」银川公主原默默无言,此时忽然抬起头来,轻轻地道:「杨大人,何谓政道?」

    杨肃观环顾堂下,道:「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这个政道,其实也就是正道,然诸位可曾想过,古人造这个『政』字之时……」手指提起,定向墙上那个「政」字,道:「为何要多加一个『文』字边?」

    牟俊逸冷笑道:「拿着正字作文章啦。」杨肃观微笑道:「得好。正道者,所行皆为对的事。政道者,所言必是对的事。这个『言』字呢,便是要让你打从心里相信,我所作所为的这一切……」行下台来,俯身望向牟俊逸,握住了他的手,静静地道:「都是对的事情。」

    牟俊逸哼了一声,别开头去,这回却也没再讥嘲了。一旁何大人干笑道:「杨大人,你靠着这个『政道』,便能挽救花剌子模吗?」杨肃观道:「这个自然。打一开始,花剌子模就用不了扎兰丁,甚且也用不了摩诃末,哪怕再多的贤臣勇将,也无法挽救当时危亡。来世间能救花剌子模的,也只有这个『政道』。」众人愕然道:「为何如此?」

    杨肃观伸出手来,指了指那个「政」字,道:「诸世子,欲知一国之兴衰,必先观何处?」载昊道:「必先观钱粮。」樉德道:「必先观百姓。」载允道:「必先观军马。」胖子狂喊道:「必先看神仙姊姊漂不漂亮!」

    杨肃观道:「勋毅有大才,你吧,欲知一国之兴亡,必先观何处?」那勋毅道:「观一物,必先观其内。」杨肃观道:「何为一国之内?」勋毅道:「为百姓。」杨肃观道:「何为百姓之内?」勋毅道:「为法制风气。」杨肃观道:「很好,那法制风气之内呢?」

    勋毅沈吟不语,马人杰便道:「天下之风气,必起于天子。」杨肃观道:「是了,那天子之内呢?还有什么?」牟俊逸冷笑道:「私心。」杨肃观哈哈笑道:「俊逸兄大材。天子之内有私心。可牟大人怎不,天子的私心都藏于何处?」

    牟俊逸咳嗽几声,并不回话,杨肃观笑道:「难得世子都在这儿,牟大人不,那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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