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_六、摔罐成婚(第5/7页)巴黎圣母院

?”克洛潘问道。

    “同意,千真万确。”格兰古瓦回答。

    “你承认自己是自由市民中的一员吗?”乞丐王又问。

    “承认。”

    “愿意做乞丐王国的臣民?”

    “愿意。”

    “愿意当流浪乞丐?”

    “愿意。”

    “真心诚意?”

    “真心诚意。”

    “我要告诉你,”乞丐王又说,“你仍免不了要被绞死。”

    “见鬼!”诗人说。

    “不过,”克洛潘沉着地说,“不是现在,而是以后,仪式更加隆重,由巴黎市支付费用,在一个漂亮的石头绞刑架上,你要被那些正人君子们绞死。这对你是一种安慰。”

    “但愿如您所说。”格兰古瓦回答。

    “还有其他好处。你当了自由市民,就不要再像巴黎市民那样交清道捐、救济捐和灯火捐了。”

    “但愿如此,”诗人说,“我同意。我是流浪汉、乞丐、自由市民、扒手,您要我当什么就当什么。其实我早就是了,五法郎银币王先生,因为我是哲学家。正如您知道的,哲学包罗万象,哲学家什么都干。”

    乞丐王皱了皱眉头。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朋友?你在说什么匈牙利犹太人的黑话?我不懂希伯来语。当强盗的,就不是犹太人。我现在甚至不偷了,比这更厉害,我杀人。割喉咙,干;割钱包,不干。”

    克洛潘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不连贯。格兰古瓦终于插进了一句道歉的话:“请原谅,阁下。这不是希伯来语,是拉丁语。”

    “你听着,”克洛潘暴躁地继续说,“我不是犹太人,我以犹太教徒的肚子发誓,我要绞死你!还有你身边那个冒充破产小商人的犹大,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他像一枚假钱币那样被钉死在一张柜台上。”

    他边说,边指着那个满脸胡子的小个子匈牙利犹太人,就是在小巷里用拉丁语对格兰古瓦说“行行好”的那个人。他听不懂其他语言,看见乞丐王向他大发雷霆,惊得瞠目结舌。

    克洛潘阁下终于平静了下来,对诗人说:“小子!那么你愿意做流浪乞丐了?”

    “当然!”诗人回答。

    “光愿意还不够,”暴躁的克洛潘说,“有好的愿望不一定有用,只是对进天堂有好处。可是,天堂和乞丐王国是两回事。你想进乞丐王国,就得证明你能干点什么,你得表演掏假人的腰包。”

    “您要我掏什么,我就掏什么。”格兰古瓦说。

    克洛潘做了个手势。几个乞丐从圈子里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搬来了两根木桩,木桩下端是两根用宽木条做成的十字构架,立在地上稳稳当当。他们又在两根木桩之间加了一根横梁,做成了一个可以搬动的非常漂亮的绞刑架。格兰古瓦看到一眨眼工夫面前就竖起了一个绞刑架,感到大开眼界。样样齐备,甚至还有绞索,正在横梁下面悠悠晃动。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格兰古瓦忧心忡忡。这时,他听到一阵铃响,顿时放了心。原来是个假人。乞丐们正在把那条绳子套在假人的脖子上吊起来。这假人有点像用来吓唬野鸟的稻草人,穿着红衣服,挂满大小铃铛,就是用它们来披挂三十头卡斯蒂利亚骡子也足够了。这无数的铃铛随着绳子晃动响了一阵,声音渐渐变弱,最后不响了。因为假人已经服从了取代滴漏计和沙时计的钟摆规律,停止晃动了。

    克洛潘指着假人脚下一张摇摇欲坠的矮凳子对格兰古瓦说:“上去。”

    “要我命哪!”格兰古瓦抗议道,“我会摔断头颈骨的。您这张矮凳就像马西亚尔的双行体诗,长短不一,一只脚是六个韵,另一只是八个韵。”

    “上去!”克洛潘又说。

    格兰古瓦踏上板凳,脑袋和胳膊摇晃了几下,才在上面站稳。

    “现在,”乞丐王继续说,“你用右脚勾住左腿,踮起左脚尖。”

    “阁下,”格兰古瓦说,“你是非让我断胳膊断腿啰。”

    克洛潘摇摇头。

    “听着,朋友,你的废话太多。两句话就给你说清楚了。你照我说的那样,踮起脚尖,这样,你就够得着假人的口袋了,你把手伸进去,把里面的钱包掏出来。你干这件事时,要是铃铛一个也不响,那就成功了,你就可以当流浪乞丐,接下来就是连续揍你一个星期。”

    “上帝的肚子!我一定当心,”格兰古瓦说,“可要是碰响了铃铛呢?”

    “那就要被绞死。明白了吗?”

    “一点也不明白。”格兰古瓦回答。

    “我再说一遍。你要去掏假人的口袋,把钱包掏出来。只要有一个铃铛发出声音,你就要被绞死。明白了吗?”

    “明白了,”格兰古瓦说,“还有呢?”

    “如果你能把钱包掏出来而铃铛不响,你就是流浪乞丐。接下来就是连续揍你一个星期。现在该明白了吧?”

    “我又不明白了,阁下。我有什么利可图呢?不是被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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