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卷_五、法兰西路易先生的祈祷室(第5/11页)巴黎圣母院

号、‘布拉邦’号、‘布尔’号、‘圣奥梅尔’号……大炮使当今的战争更加合理……致我们的朋友德·布雷絮利先生……不纳贡,就无法维持军队……”等等。

    有一次,他提高了嗓门:“帕斯克-上帝!西西里国王竟然和法国国王一样,用黄蜡封信。我们允许他这样做,也许是错的。当年,我那位漂亮的勃艮第表兄都不敢用红底的纹章。要维护家族的尊严,就得维护家族特权的完整性。请把这个记下来,奥利维埃伙计。”

    还有一次,他说:“啊!啊!这可是一封重要的信!我们的皇兄向我们要什么?”他把信浏览了一遍,不时地发出感叹:“当然!德国强大得几乎叫人难以置信。——可是,我们不会忘记那句谚语:最美丽的伯爵领地是佛兰德;最美丽的公爵领地是米兰;最美丽的王国是法国。——是不是,佛兰德先生们?”

    这一次,科佩诺尔也和纪尧姆·里姆一起鞠躬了,因为国王的话迎合了袜店老板的爱国心。

    最后一件公文使路易十一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他喊道,“控告我们皮卡第的驻军!奥利维埃,赶紧给德·鲁奥元帅先生写封信。——就说军纪松弛了。——王室近卫兵、应召的贵族、自由射手、御前卫士对老百姓作恶太多。——当兵的到庄稼人家里抢劫财物还嫌不够,还用棍棒逼他们到城里去讨酒、讨鱼、讨香料以及其他一些过分的东西。——国王先生全知道了。——我们要保护我们的人民,不让他们遇到麻烦,遭受抢劫和掠夺。——圣母在上,这是我们的愿望!——此外,您还得写上,我们不喜欢乐师、剃须匠或跟随主人打仗的仆人像王公贵族那样穿绸缎,戴金戒指。——上帝厌恶这种虚荣。——连我们这样的贵族也只用十六索尔一尺的呢料做上衣。——随军仆役也完全可以降到这个水平。——照这样通告下去——致我们的朋友德·鲁奥先生。行了。”

    他口授这封信时声音很大,语气坚决,但是断断续续。信刚写完,房门就打开了,慌里慌张地冲进来一个人,边跑边喊:“陛下!陛下!巴黎民众闹事了!”

    路易十一严肃的面孔抽搐了。但是,外露的激动一闪而过。他控制住自己,用平静而严肃的口吻说:“雅克伙计,您不该这样突然闯进来!”

    “陛下!陛下!民众造反了!”雅克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接着说。

    国王已经站起来,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眼睛瞟了瞟佛兰德人,压制住怒火,用只让雅克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不要讲了,要不,小点声!”

    来人恍然大悟,便开始低声叙述发生的事。叙述人惊慌失措,国王却不动声色,纪尧姆·里姆叫科佩诺尔注意来人的脸色和衣着:皮里风帽,短披风,黑天鹅绒袍。这黑袍说明那人是审计院院长。

    那人刚讲了几句,路易十一就大笑起来:“真的?!大点声嘛,库瓦克蒂埃伙计!干吗这么小声?圣母知道,我们对佛兰德好朋友是没有什么要隐瞒的。”

    “可是,陛下……”

    “大声讲吧!”

    “库瓦克蒂埃伙计”惊得说不出话来。

    “喂,”国王又说,“讲吧,先生。在我们可爱的巴黎城,平民骚乱了,是吧?”

    “是的,陛下。”

    “据您说,是针对司法宫大法官的?”

    “好像是的。”那位伙计期期艾艾,仍然如坐云雾,弄不清楚为什么国王的想法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路易十一又问:“夜巡队在什么地方遇到那群贱民的?”

    “从乞丐大本营到换钱桥的路上。我本人来这里领圣旨的路上也碰到了。我听见他们中间有人喊:打倒司法宫大法官!”

    “他们对大法官有什么不满?”

    “啊!”雅克伙计说,“因为他是他们的领主老爷呀。”

    “是真的吗?”

    “是的,陛下。他们是圣迹区的恶棍。他们是司法宫大法官的子民,早就对他不满了,他们既不承认他的审判权,也不承认他的道路管理权。”

    “当然啰!”国王满意地微笑着,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笑容。

    “在他们写给高等法院的诉状中,”雅克伙计说,“每次都强调他们只有两个主人,一个是陛下您,另一个是上帝,我想他们的上帝是魔鬼。”

    “嘿!嘿!”国王说。

    他搓着手,开心地笑着,脸上容光焕发。他多次试图装得镇静,但却无法掩饰心头的高兴劲。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奥利维埃老爷也不例外。国王静默片刻,若有所思,但喜形于色。

    “他们人多吗?”他突然问。

    “是的,很多。”雅克伙计回答。

    “有多少?”

    “至少有六千。”

    国王禁不住说了声:“好!”接着又问:“有兵器吗?”

    “镰刀、长矛、火枪、十字镐。各种可怕的兵器。”

    对于这番夸张的叙述,国王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忧虑。雅克伙计认为应该作些补充:“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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