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卷_五、法兰西路易先生的祈祷室(第9/11页)巴黎圣母院



    接着他又说:“奥利维埃老爷,德·布西科元帅说得好:‘赏赐要找国王,打鱼要到大海。’看来你是赞成德·布西科先生的看法的。现在你听着。我们的记性是很好的。六八年,我们让你当了我们的内侍;六九年,让你当了圣克鲁桥桥头堡的管理人,年俸一百图尔里弗尔(你想要巴黎里弗尔);七三年十一月,我们颁诏热若尔门,让你取代吉尔贝·阿克尔骑士,当了万森树林的护林官;七五年,取代雅克·勒·梅尔,当了鲁弗雷-圣克鲁树林的护林官;七八年,我们颁发双重绿蜡封口的诏书,恩准你和你的妻子在圣日耳曼学校附近的商人广场每年收取十个巴黎里弗尔;七九年,我们让你取代可怜的约翰·戴兹,当了塞纳尔树林的护林官;然后又让你当了洛什城堡的总管,圣康坦的总管,默朗桥总管,你让人称呼你默朗伯爵。剃须匠节日给人剃须,罚款五索尔,你得三索尔,剩下的才归我们。我们真不应该把你的名字改了,其实勒莫韦与你的尊容更般配。七四年,我们不顾贵族的反感,恩准你使用五彩缤纷的纹章,绣在胸前,就像孔雀一样漂亮。帕斯克-上帝!难道你还不满足?你还嫌捕的鱼不够多、不够好?你就不怕再多捕一条鲑鱼会让你翻船?骄傲会毁了你的,我的伙计。随骄傲而来的,从来是毁灭和羞辱。好好想想这个道理,闭上您的嘴巴。”

    国王说这番话时声色俱厉,奥利维埃又气又恼,脸部又恢复了傲慢的表情。“好,”他几乎是大声地埋怨道,“很清楚,国王今天病了,好处赏给了医生。”

    对于奥利维埃的傲慢无礼,路易十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温和地说:“哎,我还忘了,我曾让你出使过根特,在玛丽皇后身边当过我的特使呢。——是的,先生们,”国王转过身,对那两位佛兰德人说,“他曾当过特使。”接着,他又对奥利维埃老爷说,“伙计,不要生气啦,我们是老朋友。你瞧,时候不早了,工作也做完了,给我刮胡子吧。”

    读者想必早已从奥利维埃老爷身上看到了可怕的费加罗的影子了吧。上帝不愧为伟大的剧作家,他非常巧妙地把这个费加罗式的人物放进了路易十一那部冗长而血腥的喜剧中。这里,我们不想对这个奇特的人物作详细的叙述。国王的这个剃须匠有三个名字。宫中大家礼貌地称他为奥利维埃·勒丹;老百姓叫他奥利维埃魔鬼。他的真名是奥利维埃·勒莫韦。

    奥利维埃·勒莫韦静立不动,他在和国王赌气,斜眼望着雅克·库瓦克蒂埃,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是的!医生!”

    “嘿!是给医生,”路易十一心平气和地说,“医生比你更受我的信任。这很简单。他控制着我们的整个身体,而你只能左右我们的下巴。得了,我可怜的剃须匠,机会还会有的。要是我这个国王像希尔佩里克国王那样用一只手捋胡须,你会说什么?不就没有你这份差使了吗?——行了,我的伙计,干你的差使吧,给我刮胡子。去拿工具来。”

    奥利维埃看见国王已下决心不气不恼,没有办法再惹他生气,只好嘟嘟囔囔地出去执行他的命令了。

    国王起身走到窗口,突然,他异常激动地推开窗子,拍手叫道:“啊!真的,老城区上空果然一片通红。是司法宫大法官家着火了。一定是的。啊!我的好百姓!你们终于来帮我推翻领主制度了。”

    他转过身对佛兰德人说:“先生们,过来看看,那红红的一片是不是火光?”

    “一场大火。”纪尧姆·里姆说。

    科佩诺尔突然两眼炯炯发光,说道:“哈,这使我想起了烧毁安贝库尔领主老爷家的那场大火。那边一定发生了一场大暴动。”

    “是这样吗,科佩诺尔老爷?”路易十一双眸流露出的愉快不亚于袜店老板,“很难抵抗吧,是不是?”

    “上帝的十字架!陛下,那您就要损兵折将!”

    “嘿!我!那就完全不同了,”国王说,“只要我愿意!……”

    袜店老板放肆地回答:“假如这场暴动像我猜测的那样,您愿意也没有用,陛下!”

    “伙计,”路易十一说,“我只要派去两个近卫连,再用大炮轰一阵,对付那群贱民不费吹灰之力。”

    袜店老板不顾纪尧姆·里姆的一再暗示,似乎决心要和国王顶撞到底。

    “陛下,那些瑞士人也是贱民,而勃艮第公爵先生是一位大老爷,他瞧不起这些下层人。在格朗松战役中,陛下,他高喊:炮手们!向这些贱民开炮!他还以圣乔治的名义起誓。可是,瑞士首席法官夏纳赫塔尔举着大棒,率领他的部队向漂亮的公爵猛扑过去。武装精良的勃艮第军队与皮肤厚得像水牛的农民相遇,就像玻璃被石头击了一下,炸成了碎片。贱民杀死的骑兵不计其数。勃艮第的最大领主夏多-居荣和他的大灰马一起死在沼泽地里。”

    “朋友,”国王说,“您说的是打仗。这里是叛乱。我什么时候愿意,皱皱眉头就可以把他们消灭。”

    袜店老板满不在乎地反驳:“这有可能,陛下。假如是这样,那是因为人民获胜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纪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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