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卷_一、小红鞋(第8/12页)巴黎圣母院
角落里。他们看不见你的。我对他们说你逃跑了,我放你走了。就这样说。”
她把女儿放下(因为一直是抱着的),藏到从外面看不见的一个角落里。她让她蹲下去,仔细摆弄了一番,不让她的手和脚露在光亮中,把她的黑发散开,盖住她的白裙子,把仅有的家具——水罐和石板枕头搬到她前面,以为这两样东西可以把她遮住。安顿好后,心里平静些了,她就跪下来祈祷。天刚亮不久,老鼠洞里仍然很黑。
这时候,神甫的声音,那个阴森可怕的声音,在小屋附近喊了一声:“从这儿走,弗比斯·德·夏多佩队长!”
听到这个名字,听见这个声音,蹲在角落里的爱斯梅拉达动了一下。“别动!”居迪尔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嘈杂的人声、马蹄声和兵器声在小屋前面停了下来。母亲赶紧站起来,堵在窗口不让人看见屋里。她看见一大队武装的士兵,有步兵,也有骑兵,在河滩广场上摆开了阵势。带队的跳下马,向她走来。“老家伙!”那人说,面目异常残忍,“我们在找一个女巫婆,要把她绞死。有人对我们说在你这里。”
可怜的母亲尽量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回答说:“您说什么?我听不大明白。”
另一个又说:“上帝的脑袋!副主教掉了灵魂了,怎么胡说八道!他人呢?”
“大人,”一个士兵说,“他不见了。”
“喂,老疯婆子,”带队的又说,“不要撒谎。有人把一个女巫婆交给你看管了。你把她怎样了?”
隐居婆怕引起怀疑,不想全部否定,以诚恳而气愤的语气回答:“如果你指的是刚才有人交给我的高个子姑娘,我可以告诉你,她咬了我一口,我一松手,她就跑了。就这些。让我安静些吧!”
带队的那个人失望地做了个鬼脸。
“不要对我撒谎,老鬼婆,”他说,“我叫特里斯坦·莱尔米特,我是国王的伙计。特里斯坦·莱尔米特,听见了吗?”他看了看附近的广场,又说,“这个名字在这里可响亮呢。”
“哪怕您是撒旦·莱尔米特,”居迪尔又看到了希望,回答道,“我也没有别的话对您说,我也不会怕您。”
“上帝的脑袋!”特里斯坦说,“真是个饶舌婆!呃!你说女巫逃跑了,往哪边跑的?”
居迪尔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想是从羊肉街吧。”
特里斯坦回过头去,做了个手势,让他的部队准备开路。隐居婆松了口气。
“大人,”不料,一个弓手说,“您问问老巫婆,为什么窗上的铁栅拆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个问题,可怜的母亲又惶恐不安起来,但她还没有完全丧失冷静。“一直就这样。”她期期艾艾地说。
“啊!”那弓手又说,“这十字铁栅昨天还好好的,令人肃然起敬呢。”
特里斯坦向隐居婆瞟了一眼。
“我想这个饶舌婆发慌了。”
不幸的女人意识到一切将取决于她的神态,尽管她内心十分痛苦,仍然冷嘲热讽。做母亲的就有这个本领。“啊!”她说,“这个人喝醉了。一年前,一辆装满石头的马车经过这里,车后身撞到我的窗户上,铁栅栏给撞下来了。我还把车夫臭骂了一顿呢。”
“这倒是真的,”另一个弓手说,“我正好在场。”
像这种事事都亲眼见过的人哪里都能碰到。这个意想不到的见证使隐居婆恢复了勇气,她感到刚才那场盘问就像是踩着刀刃跨过了一道深渊。
可是,她注定要经受希望和惊吓的轮番折磨。
“如果是马车撞的,”第一个弓手又说,“那铁条也应该向里弯呀,怎么是往外弯的呢?”
“嘿!嘿!”特里斯坦对那个士兵说,“你的鼻子和大堡的预审法官一样灵敏。老家伙,快回答他的问题。”
“上帝!”她绝望地喊道,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呜咽,“我向您发誓,大人,是马车撞坏这窗栅的。您也听见那人说亲眼看见的。再说,这跟您那个埃及姑娘有什么关系?”
“嗯!”特里斯坦咕哝了一声。
“见鬼!”士兵受到上司的夸奖,非常得意,又说,“铁条的断痕明明是新的!”
特里斯坦点点头。隐居婆脸色顿然煞白。
“一个月,可能半个月,大人,我记不清了。”
“她起先说的是一年多。”士兵指出。
“这很可疑。”特里斯坦说。
“大人,”她喊道,依然紧贴着窗口,心里惶恐不安,怕他们一起疑心就把脑袋伸进小屋探望,“大人,我向您发誓,是一辆马车撞坏这铁栅的。我以天堂里天使的名义向您发誓。如果不是马车,我情愿永世罚入地狱,我就背弃上帝!”
“你发这个誓很热诚嘛!”特里斯坦用审讯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可怜的女人感到越来越没有自信了。她发现自己正在干蠢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非常恐惧。
这时,另一个士兵喊叫着跑过来:“大人,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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